本帖最后由 夜半魅魔 于 2025-5-16 17:37 编辑
引:
小时候,我总有一种被窥视感,仿佛总有人在什么地方看着我。
有时候那些视线甚至来自模拟天幕,可是那些电子屏上又怎么会有人。
每次我尝试着往那些窥视源头看,往往又是什么人都有没有。
后来,我偶尔跟别人讲起我的故事,回忆起过去,却只是旁观的视角。
我突然醒悟,或许儿时那些视线,正是我回忆过去时所在的地方。
他们叫我天阶三的传奇,我却一直觉得我还是下港区的那个孩子。
我是一艘搭载了伽马核心的特装花潮巡洋舰舰长,她很美,是我拥有过最优雅的舰船。虽然处女航的时候不是反应堆低温就是火控系统不启动,但之后的日子里还是可靠的陪我度过了一次次的航程。
跟她真像。
我们第一次遇到是在一次休假,我正闲逛在下港区为数不多不被工业污气覆盖的地方:玛尔斯红灯区,也是可笑,局里折腾了这么多次的空气净化,到头来却只是清理了港区顶层的富人区和这些灰色地带。
她蹲在路边,在那些带着奇葩仿生体的站街女旁边,玩着pad。我的联网扫描没找到她身上任何一个非注册仿生体,准确来说她几乎没有植入物,也不染发,有些脏的碎刘海下,眼睛清澈而明亮。充满迷茫。
我走到附近,随意的搭着话,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连玛尔斯这地方的暗号都是一知半解。随后我的舰船给我发来讯息,我才知道,面前这个带着点鄙视的瞥着我的小姑娘居然还是个有名号的上港区千金。
她说她离家出走了。
我不想深究,天阶三太混乱,这里什么事儿都会发生。
但我其实不知道怎么对待她,可能是同情心泛滥,也可能是单纯的处男情节爆发了。我给她的账户转了几个星币,就这么把她当导游用。毕竟我还真是没去过几次上港区,现在手里有几个星币还赶上休假,必须得好好看看这个破地方。
她还挺倔,跟我嚷嚷着“喂,我可以有交易诚信的”,似乎是觉得这几天下来带着她到处玩并不是红灯区站街会发生的情节。
我把她拉到了港口的水手酒馆,狠狠的给她灌了杯轨道轰炸,辣的她直咳嗦,我嘲笑她连这点儿都受不了,跟我这种星空下喋血的野蛮人是合不来的。随后点下一杯酒馆里最猛的大气直降作为宣战。
但没想到这小妮子居然比我见过最能喝的水手都厉害,到最后反而是喝的我头晕目转,整个食道都辣的翻江倒海的。
她把我摁在卡座上,红着脸,在酒馆里面一群壮汉的欢呼下吻我。
“你是我的!”她自豪的宣布胜利。
就这么,我跟她在天阶三转了两个月,从需要带防护面罩的站底工业机组逛到带有模拟大气的上城区植物园;在港边星舰轰鸣中骑着摩托艇飞驰,在港顶做直降游轮登录地表看航务局引以为傲的星核反物质机组;在日食的阴影下拥抱,在无重力球里伴着星空接吻。
她送了我一朵电子花做定情信物。
后来,我的假期结束了,我的船不能没有舰长。
我想带她走,但我只是一个小人物,我没法在航务局执行人口禁令的当下带着上港区的小姐离港。就算我能带着我的船永远离开,可是我不能让她一辈子不能回到故乡。
但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办法,我最后想办法钻了规则的空子,只要先让她加入舰队,把身份转移到星区边的碎痕港,那是一个学院港,作为学院离港就能顺利的变成“星空之子”,也就是合法的水手了。
但这需要时间,我也需要去完成一些碎痕港的开探委托。
我们只好暂且分开。
她一开始什么都没说,甚至狠狠地表示接下来还要去红灯区蹲一个比我还好的。
但我出港那天,她跑来了机库,和我拥抱。
她最终还是没说什么任性的话,只是与我约定,在我返航的时候,会在曾经那个水手酒馆里面等我。
这就是我的故事
后来吗?后来她,在港口酒馆被混混抓到后街强了。第二天就自杀了。
那会我在边缘星区执行通讯静默,她的消息我转天才能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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