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师 发表于 2020-7-9 18:19:29

《星域奇谈》

本帖最后由 牧师 于 2020-7-9 18:30 编辑

四分妄言三分假,两笔惊魂一笔真
YMA星际公民出版社《星域奇谈》编辑部面向全星域公民开启征文活动。无论是你脑中不切实际的幻想,还是甲板上船员们口口相传的舰队传说亦或是街头巷尾流传的阴谋论调,只有你有想法,有故事,都可以来向我们投稿。我们会节选优秀作品刊登在我们的刊物之上。所采用者不单单会收到稿费奖励,更有机会被选入书中进行出版。详情请联系YMA星际公民出版社,投稿邮箱■■■■■■■■■@yma.com,线上接待室编号YMA-891602781。


牧师 发表于 2020-7-9 18:30:30

本帖最后由 牧师 于 2020-7-12 15:44 编辑


《前途》
我原本以为,我会在这颗星球上碌碌无为到老死,和大部分人一样平凡而普通的生活在地面之上,然后死在地面之上,烧成骨灰后埋葬在地面之上。但是应该是幸运吧,我在星港的招工广告屏上看到了一支舰队正在招收实习船员,而且不需要高级船员证。


这是天意,是上天注定让我离开这个星球的契机。那个鬼船员证已经卡了我不知道多久了,我不知道复习那些东西对于太空航行有什么用!不过现在可以终于有了证明自己的机会了,狗屁考试不能代表我的能力,我终归是要离开地面,前往太空的!


终于,在等待了几天以后,我接到了舰队给我发来体检通知。我想了一下之后明白了过来,这应该是最后一道测试了,如果体检没问题的话我应该就能够上船了。不过体检的准备好麻烦啊,还要空腹什么的……


毫无疑问,一切正常,无不良嗜好的我通过了体检,即使报告没到我手里我也能猜的八九不离十,然后剩下的只有等待着去舰队报道日子的到来。在等待的日子里我稍微搜索了一下舰队所属的势力,结果并没有搜索到他们嘴里说的满是负面消息和丑闻,明明是一个发展迅猛的商业势力。我觉得他们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在嫉妒我有这么一个好的机会罢了,谁让他们没抢到名额下手晚了呢。


终于,我等到了正式上舰工作的那一天。我永远也不会忘记我在扶梯上看着这艘船一点点出现在我的视野里的这几秒钟。老实说,这真是我这辈子见过最漂亮的战舰了!亮蓝色的涂装,线条感的结构,什么攻势典范的,我觉得都比她差远了!但是到了登舰处的时候视角却没那么棒了,不过一想到即将要在这么一艘船上工作生活,我就激动不已。


在经历了简短地训话之后,我和其他人一同正式踏入了这艘船,正式开始我的船员生涯。进入船舱之后,给我最大的感觉就是有些奇怪。 通道中裸露出来的部分金属色泽说实话有些刺眼,但是看了一会儿之后居然开始习惯了。而且关于这个问题船上的前辈也给了我相应的答复,裸露的金属色区域是为了防止视觉疲劳而刻意为之的,而且不同的颜色也代表了不同的区域。之后剩下的独特之处大概就是午休时会播放的冷门音乐吧,说实话我不太能欣赏的来,不过仔细听的话还是能够让自己安静下来,有那么一点帮助休息的作用吧。


船上时间过的比我想象中还要快的多,恍惚间就已经过去了三个月的时间,而我也成功的结束了实习期。最开始在上船的时候确实有些不太适应,而成为了正式船员的我才开始明白了这碗饭不是什么人都能吃的。同期进来的有的患上了超空间综合症,还有的因为生物钟紊乱而变的有些暴躁,还有的因为操作不当而把自己和垃圾一同丢出了船舱……不过好在这些只是特殊情况罢了。成为了正式船员的我不仅有了单独的房间,也有了正式的编制。而这几个月来一直负责带我们这群新人的前辈已经在这个船上呆了不短的时间了。


“等你资历够了就可以不必再干这些了,到时候就可以去总部接受培训成为高级员工了。比如说我,带完你们就要去总部了。总之恭喜你正式成为舰队的船员,以后好好努力吧!”


我清楚的记得那天午休的时候我去找前辈时他对我说的话。那天前辈罐子里的脸很是开心,说完后拍了拍我的肩膀。紧接着离开前辈房间后午休时的音乐准时响起,熟悉的窸窸窣窣的前奏从耳膜处缓缓爬进大脑,墙壁上的金属亮色看的我有些头晕目眩……可能是有些不太舒服吧,我强打起精神扶着墙壁走回了房间,让自己倒在了床上……


等待我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我已经是躺在了医务室的床上了。


“小子,听说你加班过度累趴了?”


我向左侧看去,看到了前辈正坐在椅子上,触手从罐子中伸出向我打着招呼。


“呃……可能是吧,好像头一晕就倒床上了……”




“年轻人有干劲是好事儿,但是也别把自己累坏了。没事儿了就好了,我就先走了”前辈说完了这之后,从椅子上起身被推了出去。


前辈离开之后,船医给我开了两盒药,说我有些感冒,让我注意休息。有什么不舒服的就来医务室。


不过睡眠充足后的我觉得医生有些过虑了,我可能就是单纯的有些睡眠不足罢了,感冒应该不太……可……就在我觉得我一切正常的时候,我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鼻孔中慢慢的探出了头来,这种黏腻而温暖的触感毫无意义应该是……鼻涕。看来医生说的对啊,没有带纸巾的我只能稍微吸一下,至少也要到没人的地方再流出来,要不然也就太丢人了。


说实话,我从来没有觉得感冒这么麻烦过。自从那次从医务室醒来之后,鼻涕就一直留个不停,要不停地擤干净。当然这不是麻烦的地方。真正麻烦的地方是前辈知道我感冒严重后强烈建议我再去趟医务室,结果便成了……


“可能是病毒性的,你擤鼻涕的纸最好不要乱扔,送到医务室来当做医疗废物处理吧。”


医生说的这个样子……


但是最近除了重感冒这种麻烦事之外还有让人开心的事情,那就是舰队航行到了总部了,本次的航程也算是完成了一半。而且前辈和我说,他在船上的工作也算是结束了,这次将和其他老资历的船员一同前往总部任职。虽然有些不舍,但是在前辈离开的时候我还是前去送了送他。


看着前辈和他的同期船员的罐子被码放整齐,淡蓝色的触手和粘液从罐口出缓缓渗出。我不由得有些羡慕……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才能被调到总部工作……


目送前辈离开后我擦了擦鼻涕,拍了拍自己脸,想到了前辈临走前给我的鼓励,我的心中充满了决心。加油吧,我自己,我未来的前途一片光明!



001


本文作者“李逵(”,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YMA星际公民出版社《星域奇谈》编辑部

普通的兔子RUA 发表于 2020-7-9 18:56:40

牧师 发表于 2020-7-9 18:30
本文作者“李逵(”,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YMA星际公民出版社《星域奇谈》编辑部



和 平 演 化

ChenLingShinSou 发表于 2020-7-9 23:54:27

被 害 者 第 一 人 称 视 角

星域杂工jn_xyp 发表于 2020-7-10 11:19:59

"毫无意义应该是"
毫无疑义

Bhaalgorn 发表于 2020-7-11 19:01:24

他们为什么这么淡定,太恐怖了

牧师 发表于 2020-7-12 20:09:28

本帖最后由 牧师 于 2020-7-12 21:57 编辑


《蠕虫》

在我很小的时候对于我的家族,或者说我的长辈,我基本上了解为零。直到我十三岁的时候,我的父亲说是要去继承那个神经兮兮的太爷爷所留下的舰船的时候,我才知道,我的家族世代经营着一支贸易舰队。然而我那时并不知道,关于我的家族还有许多的事情等着我去了解。

等到舰队轮到我接手的时候,已经是过了二十多之后了。得知舰队遭到袭击这个消息的时候,父亲虽然脱离了危险但是依旧昏迷不醒。于是我在舰队的几个合伙舰长的建议之下接过了父亲的位置开始继续带领舰队。也正因如此我才能够得知父亲当初在接手之后,封存了大量的舰船,仅仅是带着几艘货舰维持最低的舰队规模来运行。而这也正是导致他被海盗盯上的原因。在我一开始接手的时候,舰队的规模依旧保持不变。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订单和商家找上了我们。本来我是想贷款从霸主的市场中买几条新船的,但是市场上的货船质量却差的有些过分。最终,我冒着被海关发现的危险连黑市都逛了个遍之后,我放弃了在Jangala采购新的舰船的想法。也正在这个时候,我想起了父亲曾经封存的那些船,但是我却找不到任何关于这些舰船的封存地点的资料,这不禁让我一头雾水。

父亲自从那次出事之后一直没能恢复过来,虽然已经从昏迷中苏醒了过来,但是对于外界的刺激却毫无反应,医生说是脑部遭到了比较严重创伤所导致的结果。但是我依旧对于父亲的情况抱有些许的希望,可能只是霸主的医疗水平不够罢了,也许到辛达或者速子会有更好的医疗环境,也许会治好的我的父亲。在我试图寻找那些封存的舰船之前,我去看望了在护理院的病床上的父亲。很庆幸在舰队能够迅速恢复正常运转,要不然父亲的医疗费都够我发愁一阵子的了。不过现在的一切都好起来,只要能够继续扩大规模,用不了多久就能带父亲前去其他医疗水平更高的势力了。那天,我和病床上的父亲聊了许多,虽然父亲一动不动也开不了口,但是我能从父亲的眼神中看出他在正在听。但是等到我说起他封存过的舰船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父亲的眼神变了。我想大概是他不太放心我指挥如此大规模的舰队吧。我明白的,在父亲眼中可能我一直都是当初那个只会喊着去看飞船的小屁孩吧。

在看完了父亲之后,我便回到了父亲曾经的办公室里。虽然当初交接的时候这里和舰队有关的东西已经基本被搬去了我的办公室,但是一些被父亲以私人名义锁着的柜子和加密了的主机依旧被留在了这里,如果之前的那些东西里没有,只有这里可能会有了。好在父亲的常用密码不基本就是那么几个,在试了几次之后,我成功的打开了那台主机。不过正如当时封存的借口一样,里面确实大多是父亲的一些私人档案。不习惯用云端备份的父亲将这些年来他的一些笔记,和母亲的一些邮件,以及一些其他文字图像音频等存放在了这台旧式主机上。正当我以为这上面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个叫做“蠕虫”的文件夹,文件夹中是三段不长的音频。

打开音频文件后,我听到了父亲熟悉的声音,似乎是在说些什么,但是无论我怎么听也听不清楚。再之后便是父亲的呼吸声,以及背景里些微的窸窸窣窣声,似乎有什东西在金属板上蹭来蹭去。第一段音频就在这窸窸窣窣声中结束了,一头雾水的我连忙打开了第二段音频。这次音频里奇怪声音更大了,仿佛是有什么东西在仔细的咀嚼一般,我能够听到类似牙齿摩擦一般的声音在耳边连绵不断的回响......说实话,第二段音频听得我有些难受,但是我依旧选择点开了最后一段音频。这次的音频没有之前那样让人不安的杂音,只是能够听到水滴缓缓滴下的声音,似乎是滴在了地板上之类的地方,但是如果仔细听的话,能够听到里面有着些微的呼吸声。听完了三个音频文件后,我有些不解,这些东西到底有什意义?不够这些音频并没有耗费我太多的时间,我的主要目的还是找到父亲所封存舰船的地方。

最终,我还是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长时间的封存一定是要在什么地方负责停放的仓库。而仓库的话及一定需要支付相应的仓管费用。那么我既然不知道就说明支付仓管费用的户头还是在父亲的名下。顺着这个思路,我终于找到了一个我从未去过但是一直在支付着仓管费用的仓库。位置就在Asharu的轨道站上。事不宜迟,得知了地点的我连忙搭乘着开往Asharu的客运飞船来到了轨道站。

起初我来到负责仓库管理的部门的时候,当地的负责人还算是热情的接待了我。但是当我说出我父亲的名字的时候,很明显的能够看出,负责人的脸色开始变得奇怪了起来。紧接着我说出我是父亲的儿子之后,负责人的脸色变得更是难看的有些吓人。直到我说出我想要解封带走父亲所封存的舰船之后,负责人的脸色才开始好转了起来,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您是想要解封这些舰船对吧?您的父亲总共封存了八艘舰船,五艘水牛级,两艘骡子级,以及一艘企业级。”负责人一边向我介绍着父亲所封存的舰船的情况,同时带着我乘坐电梯来到了底层边缘的舰船仓库。

而看到这些舰船之后,我开始皱起了眉头。虽然说舰船本身没有问题,也没有一些永久性损毁,但是这些舰船似乎很久没有维护过了。而且到了底层之后我才发现这个仓库底层似乎只有父亲所存放的几艘舰船,除此之外别无他物,更不用说进行维护的相关人员了。而此时,陪同我来到底层的负责人似乎看出了我的不满,开口向我解释到。

“关于这些舰船我向您说明两件事.,第一是您的父亲以及更早的您的家人并没有支付额外的维护费用,第二则是........”

“是什么?”

“是关于您的这些舰船的传言。”

“什么传言?”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在这个仓库的工作人员中一直流传这这样的说法,说是最底层那几艘货船“不正常”。”

“不正常?怎么个不正常法?”负责人的话让我一时间有些摸不到头脑。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总之是在我的上任甚至上上任的时候就有这样的说法了。虽然这几艘船曾经被开出去过几次,但是很快又送回来了。不过更早的记录里这些船到是没有被这样长时间的封存。而且员工们之间的流传的传闻就更加的诡异了,有的说这几艘船被诅咒了,还有的说里面有什么吞噬钢铁的蠕虫,一个比一个邪乎,我派人去值班值班的人也永不了多久就会请假甚至请辞,所以说我只能将这底层这样放着了.........”

“不过您这次来打算解封也算是帮了我一个大忙了。”负责人突然话锋一转,脸上的表情轻松了许多。“您的这几艘舰船如果需要维修以及内饰重装的话,我可以给您提供比较合适的人手以及价格,也算是对您的一种补偿吧。”

急切需要新的货船的我最终同意了负责的提议,我连忙通知舰队来到Asharu帮助维护和翻修这几艘新的货船。

在这几艘船进行翻修的时候,我在那艘企业级上,找到了曾经的舰队指挥室。指挥室中我找到了许多曾经我父亲用过的东西,其中最让我在意的是他曾经的个人终端。而这次对于个人终端的破解要远比之前的主机要难上不少。不过最终我还是将其成功的解开了。而在我破解终端的这几天里,舰船的维护和翻修也在顺利的进行着。在我的舰队以及负责人介绍来的人的合力协作下,这些已经快要锈蚀的货船再度焕发了生机。而所谓的什么这些船“有问题”可能也只是以讹传讹罢了。但是就在我觉得一切都过去了的时候,我在父亲的终端上看到了一些让我有些不安的东西。

首先便是之前听过的那三段音频文件,既然在这里又看到只能说明这些音频应该是父亲在这艘企业级上所录下的。再之后更加让我感到不安的便是终端上留下来的联网搜索记录,以及收藏夹中几篇文章。其中最醒目的便是关于“钢铁蠕虫”的文章。文章中所描述的钢铁蠕虫是一种生活在大量金属结构中未被证实存在的怪物。这种生物之所以被称作钢铁蠕虫不是因为它的表皮坚硬,也不是因为他吞噬钢铁,而是因为这种怪物在钢铁中生活在钢铁中自由穿梭。文中所描述的钢铁蠕虫能够将钢铁宛如黄油一般轻松的挖开,但是被挖开的钢铁通过蠕虫表面的运动以及尾部的器官会再度重新“愈合”,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而这种怪物在钢铁中穿梭的目的很直接,就是去寻找生活,工作在这钢铁之中的生物——人类。关于这种怪物的体型众说纷纭。有的说法是它的直径能有一人多高,它生活在大型战舰的装甲之下,捕食着在边缘处单独工作的倒霉蛋。还有的说法是这种怪物和小蛇的大小差不多,成群结队的在舰船的内部金属结构中穿梭,伺机而动,将落单的船员分而食之。还有种说法是这种怪物只有蚯蚓般大小,它们密密麻麻的组成了一个群体,多到能够将一个房间的金属墙壁全部填满,然后毫不知情的船员就这样进入了怪物的胃袋当中........而在这些文章当中有些信息让我格外的在意,如果没有那么巧合的话,文章中一些和我有着同一姓氏的当事人可能就是我祖辈。想到这里,再想到之前所听到父亲留下的音频,这让我有些不寒而栗,似乎有什么东西就这舰船的结构中肆意游弋,一边嗤笑着窥探着我的所作所为一边流着口水.......我摇了摇头,冷静了一下心神,这么长的时间中这种怪物仍没有被证实,十有八九是超空间病的船员的幻想罢了。而船内的声音也很有可能是内部结构的摩擦所导致的,再者说,现在的这几艘船在翻修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应该是我单纯的多虑了吧。

虽然最开始的时候我被这些传说搞的有些心烦意乱,但是随着翻修的顺利完成,看着重新恢复原貌的这几艘货船,所谓的传说早就被我跑到了九霄云外。而就在翻修维护结束之后,事情开始有些不太对劲。就在舰队从Asharu返回Jangala补充燃料以及装卸货物的路途当中,我在船上的睡眠质量开始急剧下降。起初我以为是新的床不适应的原因,但是等到了Jangala换上了我的旧床垫之后,我发现我依旧会在半夜惊醒。而且更加让我不安的是,每次我惊醒之后都能够听到一阵阵的窸窸窣窣声,和父亲留下的音频中的声音一模一样。起初这些窸窸窣窣的声音只是短暂的出现罢了,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开始能够听到声音的位置了。天花板,地面,墙壁,床下的地面,卫生间的门口,桌子的下面,拐角的角落......如果说我疯了的话那还算万幸,但是更加糟糕的是一些跟了舰队不短时间的老船员也开始向我有意无意的说起这个事情来了,虽然他们的反应不是很激烈但是这也足以让我开始注意起这件事情来了。

我想起了文章当中所说的一些细节了,无论是哪种形态的钢铁蠕虫似乎都是捕食落单的船员的。也就是说只要船员够多,能够减少落单的情况出现,也许就能够防患于未然。虽然这只是我的设想,虽然这没有什么根据,但是我必须这么做,我必须将舰队保护下来。于是下定了决心的我在星港开始大肆的招募起了船员,直到达到了载人上限为止。

最终,满员的舰队驶离了Jangala 的星港,开始了新一轮的贸易航行。然而这正是我的噩梦的开始,窸窸窣窣的般的声音在晚上的时候来的愈发的频繁了。我甚至能够听着声音想象得到那怪物在墙壁中游弋穿行的样子。仿佛是一条满载着恐惧与未知的暗河在我的船上肆意流淌,折磨的我苦不堪言,每次半夜醒来之时我都喉头都是一股腥甜。而且最让我担心的事情最终还是出现了,舰队每到一站,船上的船员就会少一部分,不仅仅是我,船员们也听到了这让人不安的声音。而他们的选择很是简单,那就是逃离。不过大部分船员似乎不以为然,并没有察觉出哪里不太对劲。而那些早就知道不对劲的老船员们也没有刻意的去声张。我们只能尽力的去保持着舰內的稳定,祈求能够平安无事的到达重点。

话虽如此,但是我并没有选择坐以待毙先是以安装室温调节系统为由在一些隐蔽的拐角,墙壁,天花板处安装了检测振动的仪器。同时,我开始向我曾经的同学,现在在英仙座联盟担任教授的克罗夫发出求救。而克罗夫听了我的描述之后也很快便给予了答复,他觉得我的船上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角落,比如说极为刁钻的屏蔽货仓之类,而那些角落很可能就是船上骚动的元凶的窝点。有了克罗夫和检测器的帮助之后,我的心神稍微稳定了下来。但是好景不长,我再一次在半夜惊醒的时候,这次并没有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不过取而代之确实类似咀嚼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着。反应过来的我连忙宣布了全舰紧急集合,开始清点人数。好消息是并没有失踪人员的出现,但是坏消息是在清点人数的时候我发现我之前所安装的检测器要么是被破坏了,要么是失灵了,要么是彻底的消失不见了。而更加诡异的事情也随之出现了,在检查完检测器之后,我在舰长室的抽屉中发现了一个被破坏了的检测器。很显然,它们,不对是他们对于我的举动一清二楚,甚至开始了对我的戏弄。

至此,我大概明白了父亲将其封存的原因,但是我也不是那么简单就屈服的人。我再次联系了克罗夫,而克罗夫则表示霸主和英仙座的官方也开始注意到了这件事情,下次在星球停靠的时候就将对我舰队进行彻底的搜查帮助我揪出这传说中的蠕虫。得到了克罗夫的回信之后,我有些兴奋我可以说这是我自起航以来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但是到了夜间的时候,他们又来了。宛如潮水一般在墙壁中肆意流淌。窸窸窣窣的声音由远及近,由近及远,时高时低,在我昏昏欲睡的时候骤然剧烈,在我清醒之后哗然散去。很明显,他们正在折磨着我,他们正在嘲笑着我,似乎整艘船上的他们都集中在了我的卧室,他们似乎想要把我在我的床上彻底逼疯然后分而食之。但是下一个星球同样的也是马上就要到了,只要我能够挺过去,就能够亲眼看着他们被揪出来的那一幕了。为了能够度过这一夜,我找来了我的大副,神经大条的他一直以来都在觉得船里平安无事,相信有他替我守夜应该会安全许多吧.......我失去意识之前随后的一幕是大副冲我敬了一个不太标准的礼,再之后我便彻底失去了意识。我记得我似乎做了一个梦,梦里的我和那些蠕虫展开了搏斗,蠕虫的身躯温暖而滑腻,缠在我的身上开始噬咬我的身体,而被逼的走投无路的我也开始了反击,凭什么要让等着他们来噬咬我而我不能还手,凭什么这些可恨的蠕虫要如此折磨我!凭什么?要死我也要和你这个混蛋一起死,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
............................
............................................

等到我再次醒来时,以及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了。等到我彻底缓过来的时候,我发现我处在一个从未见过的仓库的当中,天花板和墙壁的特殊花纹表明了这是个屏蔽货仓。当我坐起身来环顾四周时,我见到了所谓地狱是怎么样的场景。偌大的货仓的当中,货架上挂满了累累白骨,堆积成山。仔细观察的话能够观察的这些白骨上被他们噬咬后留下的痕迹,尸骨从旧到新向货仓中央延伸, 能够清楚的看到有些离得比较近的地方的尸骨还没有开始腐烂,船员的制服也能够被清楚的辨认出来。而这货仓中央除了我之外还有许多其他的老船员,从我和这些船员们一个的头挨着上一个的脚的排列的方式能够推断出他们应该也是和我一样被那些“蠕虫”一条龙似的带到这里来的......而就在我庆幸捡回一条命的时候,我的右手感到了一丝凉意,我这时才发现,大副已经被咬开了喉咙撕开了腹部死在了我的旁边.....而其他老船员的旁边也同样都摆着一个已经被撕咬的成样子的船员........看来......他们已经吃了一顿了..........

正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我都听到了这个屏蔽货仓外面的嘈杂声,之后便是外墙被爆破的烟尘以及鱼贯而入的英仙座联盟陆战队员..........

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Kazeron的一家精神病院的加护病房中了。拘束服将我牢牢的绑在了床上,四周防撞加护的白色墙壁以及天花板让有些过于刺眼。他们拆解了我的舰队,说我犯下了可怕的罪行,然后只字不提我所经历的那些折磨,将我描述成为可怕的精神病人。但是他们心知肚明,犯下罪行的不是我,而是那些蠕虫,他们在墙壁中窸窸窣窣肆意穿梭,在天花板上咀嚼这嘴里的食物,那些恶魔般的蠕虫他们昼夜不停的在舰船游弋,他们的噪声让我永远无法安睡,他们将带来我所无发想象的恐怖与折磨,他们是蠕虫,看不到的、在船舱中穿梭的、无处不在的钢铁蠕虫!


01

本文作者——来自Kazeron第一精神病院的德拉先生,本故事根据真实经历改编。
——YMA星际公民出版社《星域奇谈》编辑部



Tritium 发表于 2020-7-15 21:33:07

墙 中 之 鼠 .doxc
{:5_124:}

牧师 发表于 2020-7-16 09:39:39

Tritium 发表于 2020-7-15 21:33
墙 中 之 鼠 .doxc

说对了,确实参考了这个

牧师 发表于 2022-2-21 23:11:33



《无双》
轨道站的酒吧,总是要比其他的地方更加热闹一些。即使在星际时代,酒精这种廉价而常见的成瘾物依旧在流行。就如同远古历史中被重力束缚在行星上时海洋上航行的水手一般,舰队的各等船员们也格外的钟意珍惜这来之不易“靠岸畅饮”。「目前为止,受到袭击轨道站已经修复完……」“这么快就修好了么?”坐在吧台旁带着头巾的男子抬头看着投影上的新闻,似乎有些惊讶修复的速度。“嗝——什么时候遇到袭击的?”头巾男旁边的女人打了个酒嗝,似乎已经有些醉了。“哈?那么大事情你都不知道么?”头巾男把放到嘴边的酒杯又放回了吧台上,脸上带着些许的震惊。“我记得是前阵子吧,虽然看起来舰队的进攻声势没那么大,但是据说里面已经被弄了个天翻地覆!”头巾男另一边坐着的大汉在这时加入了话题。“我也听说过类似的传闻呢。”酒保将手里调好的酒放在了大汉的面前,同时也微微点头佐证了大汉的话。“那是什么人干的啊?哪个势力?袭击轨道站这么大动静又是为了什么?”
“谁知道呢?也许是路左之类的恐怖分子?”
“恐怖分子的话轨道站就TMD没了,他们这帮疯子可是会用普罗米修斯去直接撞上去的,就XX的直接一下子。”
“没准是海盗呢?”
“难不成是内乱?叛变什么的……”
“拉倒吧你?这附近海盗有这个本事?要是海盗干的我tm请你一个月酒。”
“这是你说的啊!……”“错了,你们都猜错了。”
吧台角落处的声音打断了人群的争吵,众人的目光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
角落里戴着兜帽的男子迎上了众人的视线,男子掀开兜帽后端起手里的杯子仰头一饮而尽,随后继续了他之前的话题。
“连具体情况都不知道,就不要在这里吵闹了。”“你几把谁啊?!”
“哈?!”
“不是?”“哼……”兜帽男哼了一声,摇摇晃晃的起身走到了人群旁边的位子上,将手里的杯子放在了吧台上同时望向了吧台里的酒保。酒保知趣的点了点头,取出了酒瓶给杯子里续上新的一杯。
“愿闻其详,还请这位先生多费口舌了。”“说实话这是我这辈子见过最不可思议的事情。”男子摇晃着杯子里的液体,开始回忆起了之前的事情。“老实说,那天最开始我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星系,■■轨道站,当地时间13:28袭击的舰队出现在了轨道站的雷达范围内,无应答,无舰船标识,无势力涂装,唯一能知道的就是舰队所有战舰都拉满了出力正朝着轨道站。这样的一支三无舰队在星系里就像是大街上的蒙面人一样惹人注目。而轨道站在发现这支突入的舰队后也是第一时间就拉响了战斗准备。星港关闭,无关舰队疏散,轨道生活区封闭,所属舰队回防,在发现第一支三无舰队的时候,轨道站就将作战等级拉到了最高。就在有人质疑这种举措是否有些紧张的时候,轨道站以及所属舰队的雷达图向他们证明了警报拉满的正确性,至少目前如此。一支,两支,越来越越多的未知舰队出现在了雷达图上,同时星系内的局势也开始变的混乱了起来。星系内突然出现的大量未知舰队的目标似乎并不是轨道站已经星球本身,他们盯上的似乎是由于轨道站战斗等级拉满后,这个星系所有无处可去正在迷茫的其他舰队。不消片刻,整个星系间乱成了一锅粥。 不仅是由于星港关闭后导致的大量舰队航线变动,还有就是本应维持星系秩序防御舰队的召回使得这些不怀好意的未知舰队更加肆无忌惮。很明显,这个星系里所发生的事情不太合理。突然出现的大量未知舰队很不合理,轨道站惊弓之鸟一般防御策略也不合理。星系间的种种乱象似乎已经开始汇集了起来,似乎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到来。而事件的中心点——轨道站,也如同风暴眼一样的平静,似乎没有受到任何星系间乱象的任何影响。但是也仅仅是从外面看起来罢了,轨道站里面也比外面的一团乱好不到哪里去。全员动员,战斗等级的瞬间拉满,轨道站内部一时间手忙脚乱了起来。不过比起手忙脚乱,更可怕的是有人在这个时候趁火打劫。不过轨道站里的指挥官也明白“最坚固的堡垒往往是从内部攻破”这句话。轨道站里负责巡逻和警戒的安保力量明显是得到增强了的,虽然可能并不全是因为这一点才增加,但是至少看起来是能够防止有人制造事故的。不过话说回来,所谓的事故也只是干扰判断制造机会的手段罢了。很显然,在轨道站里的“内鬼”也清楚这一点。稍微绕了一下路,从“让事故发生” 到“让指挥者以为事故发生”。而所谓的事故发生的时间,就在未知舰队开始压向轨道战,第一波交火最为激烈时候。有些时候,火灾,爆炸,叛乱失联这些大规模事故并不是干扰判断的最佳选项,也许只是传感器所带来的一个小小的读数失误,或者说某项参数的突然波动就能让指挥官发出影响战局的命令。仅仅是在火力交替方向变换,护盾移动开关的短暂时间窗口中,战场的风向甚至位置都发生了改变。几乎是在瞬间,一支未知舰队如同未卜先知一般捕捉到了这个时机,在护盾和火力之间的真空位置发动了突击。导弹和主炮在近距离下对轨道站的外装甲轮番轰炸,不过这些攻击并不是需要现在这种时机,真正需要这短暂真空的是在主炮开火掩护下被发射的登舰舱。在登舰舱按照预定计划命中指定位置之后,任务完成的突击舰队火速离开了轨道站。至此,真正的战斗在轨道站内部正式拉开了帷幕。
…………“…………”
“……”
“后面呢?”“后面就不知道了……我又不是什么安保人员。”“那你后面在干什么?”“舱室被强制封锁后就按照命令躲进救生舱了。”“再之后呢?就回到这儿了……”“那你这知道个卵子!说话说一半是要挨打的你知道吗?!!”“讲一半就给他打个半死吧!一半听了有什么用?”“各位且慢!”
一名男子挤进了快要打起来的吧台附近,连忙叫停了众人。
“刚才我听的前部分应该不假,而且正好帮助完成了整个事件的文字推演。稿子刚刚提交,不知道各位有没有兴趣听一听?”“推演?那不还是假的么?你猜的有卵用?”“非也非也!”
男子眯起了眼睛摇了摇头,坐到了人群最中间的位置上。
“我可是弄到了事后轨道站作战平台內的情况,而且拜访了不止一位当时在轨道站上的当事人。”“不敢说是完全复原,也可以说是猜的八九不离十了。”“哦?这么厉害的么?”
“快说吧,别卖关子了”
“快点的!”“别急别急,来杯喝的怎么样,我润润嗓子。”
男子摆了摆手示意周围的人安静,随后转向了吧台里的酒保。
“一杯轨道轰炸,谢谢。”“乐意效劳。”
被提起了兴趣的酒保点了点头,拿出了烫过的杯子开始了调酒。最先倒入杯底棕褐色的酒液,略带粘稠的质感仿佛机油一般。紧接着就是中层的乳白色,以及最上层的透明酒液。有人说这代表的是地面,地表以及近地轰炸轨道;也有人倒过来是轨道轰炸来临时,黑压压的舰队,白色的大气层,以及透明一无所知的地表;当然还有说轨道轰炸形容的是自上而下到来的理解口感。不过这都不重要了,随着最顶层酒液被点燃,淡蓝色的火苗燃起,男子清了清嗓子开始了他的讲述。“接下来我说的,可能有些不可思议。但是我可以向你们保证,这这一切都是有依据的,而且是切实发生了的……”
…………
……就像战舰有大小级别一样,轨道站内的武装人员也有着不同的等级。最低级的安保人员仅仅是穿着带有轻微防护的效果的安保制服,配备普通的随身武器罢了。不过这样几乎接近于保安的武装人员并不是轨道站的主力。为了应对可能的袭击,轨道站增派了大量装备有轻型护甲和制式武器的“巡逻队”,以及部分装备有轻型动力甲和相应轻重火力的“警卫队”,最后则是数量最少但是也是最精锐的“护卫队”,装备有重型动力甲和护盾发生器以及各式具有超规格火力的武器。
轨道站里的武装力量在应对现在这种小股部队强行登陆情况理论上应该是不费吹灰之力的……但是这仅仅是理论上罢了。第三警卫队的队长此刻就在思考这个理论的意外情况。因为他刚才派出了小队一半的成员去协助报告侵入的那几个巡逻队,但是至今没有收到任何的回信。本能的不安让队长决定带上剩余的队员前去失联区域支援。不过队长行动没多久后,就在通道的拐角处看到了一位自己的队员。刚想开口训斥对方的队长马上发现了事情不对劲。拐角处队员动力甲并没有头盔,身上的动力甲则是伤痕累累似乎是一副刚刚逃出生天的样子。就在队长想要走上前去询问情况的时候,“咻!”的一声,细长的黑影从拐角的另一端射来击中了队员毫无防护的头部。电光火石间,刚才还站在拐角处的警卫队队员此刻已经被一根黑色长钉击穿了头颅钉在了墙上。看着队员在自己眼前被近乎处刑的方式击杀,作为队长的他握紧了手中的步枪,简短的向身后有着同样想法队员下达了准备开火交战的指令。一秒?还是十秒?或是一分钟?队长注视着面前不远处的拐角。即将遇敌的紧张和激动,替部下报仇的愤怒和冲动让队长的神经高度集中,脑海中预演着可能出现的情况。终于,队长看到了他所等待的敌人。和想象中形象大相径庭,从拐角另一处出现的只有一个敌人,而敌人装备着队长从未见过型号的动力甲。通体漆黑,线条尖锐且怪异,看上去要比普通的型号厚重,但是整体结构却看起来没有丝毫的臃肿。动力甲的腰间挂载着他的武器。相对于队长另一侧的看不太清,而另一侧则是如同发射舱一般的“刀鞘” 。将之前的队员击杀钉在墙上的黑色“长钉”便是收纳在这类似发射舱的集束刀鞘中 。如果要说第一印象的话,恐怕队长脱口而出会是一些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不存在于这个时代的宗教词汇吧。黑色动力甲似乎没有看到准备开火的队长和他的手下,只是来到了之前被他钉在墙上的队员旁取下了他的武器。失去了支撑的尸体直接瘫倒在了墙边,看到这一幕的队长也按下了扳机。随后,队长和他的队员们全部丢失了目标。队长有些难以相信刚才发生的事情,刚才死死盯着目标就这样在短暂的一阵模糊后就消失了,只留下了墙边瘫倒的队员尸体证明着刚才发生的一切。短暂的沉默后,队长听到了自己队员的惨叫。那声音既在频道里,也在身边的队伍中……惨叫的源头在队伍的尾端,刚才突然消失的黑色动力甲出现在了最后面队员的身后。就在所有人还在瞄准着拐角的时候,队尾的队员已经被捅了个对穿。黑色的刀刃带着队员的惨叫和最后一丝生气由内向外破开了他所穿戴的动力甲,随着尖端缓缓的从胸口处穿出,队员被向上一点点举起,他的动作幅度也一点点的变小之至消失。就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就在其他队员和队长的眼前,又一位队员被那个黑色动力甲以处决的方式杀害。在场的所有第四警卫队成员无不血灌瞳仁,想要将那黑色动力甲连同里面的人打成碎片。不过熟悉且诡异的一幕再次出现了。就像刚才那样,黑色动力甲的身影在一阵模糊后再次消失的一干二净。看不见,追不上,找不到!被捅穿随后举起的死亡队员也同时以后仰跪倒的姿势摔在了地板上。捅穿他的黑色长钉此时却成为了支撑他尸体不会倒下的支柱,刚才还在惨叫的人现在却如同自愿牺牲的祭品一般,仰面朝天,双膝跪地。愤怒?无力?恐慌?剩余的队员一时间有些呆住了,有几个还算镇定想要将刚才死掉的同伴摆正,拔掉刺穿尸体的黑色长钉。就在这时,队长似乎明白了什么,疯了一样朝着周围喊道“散开!卧……”爆炸的威力其实比队长预料中的要小,但是所造成的景象却比想象中的更加惨烈。动力甲的碎片和残肢碎肉飞溅的四处都是,淡红色的血雾还未散去,爆炸中心的残骸更是惨不忍睹。爆炸,惨状,处刑,消失……转瞬间发生的一幕幕重叠了起来,队长在爆炸提醒下似乎明白了对方的目的和手段。现在射击的意义已经不大了,对方理论上就在附近。队长一边飞速思考着应对方案,一边依靠着多年作战的本能掏出了自己的近战武器准备出击。不要迟疑,不要过多思考,凭借着自己的感觉出动……也许他就在这里!就像是获得了什么天人感应一般,队长猛地转身朝着黑色动力甲出现的地方挥出了全力一击……迎面出现的却是熟悉的黑色长钉。头盔,面罩,颅骨,长钉穿透的声音在片刻间消失,剩下的只有队长临死前难以置信的表情。黑色长钉从队长的尸体上缓缓拔出,拐角处的枪声也跟着适时的响起,给了剩余的队员和他们队长一样的结局。
…………
……监控下线,部队失联,关于对方的目的,轨道站内的武装力量一清二楚,唯一意外就是对方的推进速度。不过作为防守方的警卫队已经架设起了防御用的街垒,甚至更为精锐的护卫队也加入了电梯口处的防御。固定方向的硬化护盾,从前至后交替掩护的轻重武器射击阵地。而如同铁桶一般穿着重型动力甲的护卫队则是站在了阵地的最前沿,准备迎击即将到来的突袭。也许,即将这次并不准确,对于街垒的攻击已经到来。在数飞秒的扭曲后,黑色动力甲出现在了武装人员们的视野内。相比于之前队长遇到的样子,此时的黑色动力甲似乎已经热身完毕一般,喷口以及其他不知名的部件已经完全张开,如同一头炸毛的野兽一般伺机待发。没有给对方反应的时间,黑色动力甲出现在了街垒阵地中。其手中用力挥击的也不是队长所认为的黑色长钉之类的近战武器,某种意义上是为了方便挥舞和刺穿的特殊手雷。接下来的场景可想而知,爆炸给阵地硬生生的撕开了一道口子。此时在人群里黑色动力甲的样子也发生了变化。如果说之前仅仅是像炸毛一般,那么现在就是彻底的怒兽了。胸口核心以及类似喷口的位置已经变为了明亮的橘红,延伸至全身的散热通道也变为了如同血管一般的暗红色。即使隔着动力甲感受不到热量,阵地内的警卫队也能够通过黑色动力甲周围被热浪蒸腾扭曲的空气感知到他们面对的是何等的怪物。虽然仅仅一个照面阵地就被遭到了重创,但是防守方也终于明白了他们的敌人到底是用什么方式攻击他们的。拥有更多战斗经验甚至是登舰经验的护卫队认出了黑色动力甲的行动模式。短暂的模糊和扭曲就像烦人的狼级护卫舰一样,很明显他也能够做到闪现。

但是明白了和能够应对是两个概念,知道了对方能够闪现并不等于能够跟上对方的速度。在人群中的黑色动力甲终于拔出了他腰间挂载的军刀。在动力甲握住刀柄的瞬间,暗红色的纹路从刀柄蔓延至整个刀身最后再汇集到刃上。随着动力甲的身形再次模糊,军刀则从暗红骤然变亮成了近乎黄色的橙红。


红色的电光暴起,黑色,不对,应该说是黑红色的动力甲再次闪现,出现在了正准备端起机枪的护卫队员面前。已经变为橙红色的军刀被用双手握住,军刀瞬间的高温,高频,高出力将挡在前面重型动力甲直接拦腰斩断。准确来说并不是完全斩断,还有部分重型动力甲的管线残余将上半身部分如同折叠一样撅了过去。“咣当”一声,尸体倒在了地上,高温下焦黑的截面让场面并没有那么过于难看。但是仅仅一击就已经让这些被称作“警卫队”的叛军们胆寒了,连他们当中最精锐的都只不过一刀罢了,接下来等待他们的又是什么呢?


街垒中的所有人都不敢去想,也没有时间去想,因为他们面对的袭击者不是仅仅只有一人。突如其来的火力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而黑红色动力甲则在弹雨中再次闪现消失在了他们面前。不知是高温影响下空气扭曲的错觉还是本来就是如此,他们看到了黑红色动力甲头盔上那似乎是在微笑的表情。


闪现,挥刀,击杀……黑红色动力甲重复着自己的行动,手中军刀毫不停歇的将遇到的东西悉数斩断。武器,手臂。头颅。护盾,躯干,伴随着蒸腾的热浪,所到之处满是残骸。


不过,街垒的防守方也并不是在单纯的坐以待毙,他们的援军正在路上,而且他们终于发现了对方的弱点——那个黑红色身影变慢了!从最开始的无从下手,到现在已经可以跟上了。黑红色动力甲的热量已经累计到了临界的程度,他的颓势已经到了肉眼可见的程度,只不过在对面火力的压制下防守方没有办法及时掩护队友还击罢了。


不过这种情况马上就会结束了,街垒的守军最终坚持到了援军的到来。但是对方似乎也准备好了应对的策略,在发现援军的同时将数发榴弹朝着街垒发射了过去。


这?管用么?这种近乎是抛射的榴弹?援军中的护卫队在发现榴弹的第一时间就上前架设好了固定护盾。况且他们榴弹的覆盖面积中,黑红色的动力甲恰巧闪现在了其中……这一切……似乎不太对劲?


留给防守方不安的时间并没有多少,随着引线时间的结束,榴弹在空中悉数炸开。可是准备好迎接冲击的防守方并没有等到该有的爆炸。他们看到了是瞬间将黑红色动力甲淹没了的白色雾气,以及下一个瞬间,带着白霜从雾气中闪现出来的黑色动力甲……






“——”
“——”
“——”
“——”
随着通讯频道里的“队长”们一个接着一个下线,“贵宾室”里的男人也开始逐渐的焦躁了起来。男人抬起头,通过头盔的面罩看着房间里那几个和铁罐头一样的护卫队,不由得握紧了手里的武器。他知道,这是他最后也是唯一的机会了。


来了!男人的本能告诉自己门外的部队已经全灭,他曾经的上司现在就在门口处下一秒就会闪现进屋,然后下一秒自己就会看到自己的身体。没时间了!男子本能的朝着门口处按下了扳机,蓝色的等离子电浆随即轰开了房间的大门,爆炸夹着闪电瞬间将房间的电路瘫痪。而门口处依稀可见有人站在那里。


“开火!”
“开火!”
男人嘶吼了起来,极度的恐惧在此刻转化为了极度的愤怒。男子扔下了手中过载了的武器,端起面前的实弹武器一边大叫一边疯狂开火。在他抹掉动力甲上徽记的那一天起他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到了,但是真到了今天,他却害怕了。男人依旧没有松开扳机,他和他的护卫队开火的火光将房间墙壁上印满了他们的影子。


最终,子弹耗尽的男人停下了开火,而门口处的人影也早就没了形状。


“结束了?”
“结束了?”
男子似乎是在问别人,也像是在问自己。他不敢上前去看,也做不到。因为他害怕,他害怕下一秒那个人就会……




……就会像现在这样出现门口。


他想像刚才那样高呼开火,像刚才那样一边叫着一边开枪。但是现在的他被恐惧扼住了喉咙,唯一能做的事情只是看着……看着在枪口的火光下那个人是怎么一步步逼近的。
看着那个人是怎么突然出现,然后一刀将双手连同武器一同砍下。
看着那个人是怎么将枪口抵在面罩前面,然后一枪将头盔里面的东西打成碎屑。
看着那个人是怎么出现在空中,然后自上而下的将动力甲一分为二。
看着那个人是怎么在墙壁旁边挥出一刀瞬间留下了一道切口,然后切口路径上的护盾,躯干,装甲,全部拦腰截断。
看着那个人一次次在电光火石之间闪转腾挪,出招收招。






是怎么来到自己面前,是怎么举起手中的军刀的。


“我会把你,镶在下一艘变节者级的舰桥上。”


……
…………
………………






“真的假的?”
“卧槽……”
“我去……”
“这也太……”
吧台附近的众人看着讲完自己推演的男子,脸上都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你们可以不相信,但是我觉得就是这样。”男子点了点头,眼神很是笃定。“可能这个词有些不常用,但是我觉得用来形容他是最好不过的。”


“什么词?”


“无双!”男子缓缓开口,说出了在这个时代一个非常生僻词。“无人可敌,无人可挡,星域之间,仅此无双!”


“……”


“好!!!”
就在众人回味着男子说的话的时候,一个醉汉踉踉跄跄的走了过来。醉汉一只手拿着半瓶酒,一只手似乎是在喝彩似的,看上去很是滑稽。


“你刚才……嗝——”
男子被走过来的醉汉一把搂住,猝不及防间被醉汉的酒嗝熏了一脸。
“你刚才说的那个词,叫啥???无啥??”


“无双?”


“对对对……我跟你说,我跟你说”醉汉手舞足蹈的说着,整个人似乎快要失去平衡一般。“我跟你说这词……他好啊!太好了!……好!”


“无双!……好……好!”醉汉嘴里一边念叨着,一边扶着吧台渐渐倒了下去。


“小心!”男子眼疾手快一把将醉汉扶到了吧台的椅子上。“真是的,喝这么多还要过来听,还好没打扰我讲完……”


“所以说,先生你说的有多少可信呢?”酒保脸上依旧是那副表情,手里依旧忙着下一杯顾客的酒。


“恩……”冷静下来的男子看着酒保,开始思考起了自己的推演,思考自己的故事真的可能么?


“一杯轨道轰炸,谢谢。”
金属手指轻点吧台的声音将酒保的从一旁故事的嘈杂中拉了出来。
酒保并没有急着抬头看来者何人,而是打量起了放在吧台上的金属义肢。义肢的肢体和关节完备,手臂部分的造型更是看得出义肢不仅仅只是表面的功能。使用的痕迹表明了年头不短,但是义肢的维护和保养同样也十分到位。这个人,看样子不简单。


“您可真会点,像您这样的客人我们这里可不多见。”酒保一边说着一边将酒递给了对方。




“这不是来找这个喝多了的混蛋部下么。”伴随着一饮而尽后酒杯放在吧台上的声音,醉汉被从椅子上扛了起来。


“那个……”酒保看着面前的顾客,似乎有什么事情想要询问并确认,但是对方帽檐的眼神和气场最终让酒保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钱我放在桌子上了,刚才故事讲的不错,蛮还原的,他们的我请了。”
装着义肢的顾客看了眼酒保笑了笑,随后一只手扛着醉汉转离开了酒吧。


“无双么?”
酒保望着刚才的顾客离去的方向,咀嚼起了刚才男子故事里的评价
“还真是合适的形容。”




01


本文作者——来自霍恩星港的基尔先生,本故事纯属虚构,请勿将其带入到任何事故以及势力当中。
——YMA星际公民出版社《星域奇谈》编辑部









lili 发表于 2022-2-22 09:17:58

复!活!
今年休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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